希格斯深渊

【喻王王喻无差】已开始的与未完成的。[14]

>>>私设如山倒,ooc满楼招。私心重,绝对的致敬以及怀念……这是个一如既往从始至终非常无趣的、没什么情节的、真的安稳又无聊的、甜甜甜的不分手好好谈恋爱系列。

>>>最近三次元忙得炸裂……写东西也不细致。但是为了赶上叶神生日我还是……拼出来了【叶神生日你为什么更喻王】啊,叶神生贺写叶喻,就让我迟到一下吧,反正喻总生贺我也是迟到了的……【好意思

>>>还是很无趣,万分抱歉,不是谦虚>.<不过这两个人也终于算是稍微感受到和确认了一点对方的心意了……

>>>嗯。叶秋弟弟生日快乐。【学鹤太!





【喻王王喻无差】已开始的与未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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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4.


书画展当天喻文州忙得不得片刻闲暇,从大早晨赶着和社员们一起把所有的作品陈列好布置现场、安排人去接到学校来的老师们和外校的参展成员们、在计划的活动内应付突发的各种小小麻烦和意外、到适当的时候担当一个主持人的角色在活动之间做个总结或者串场,也没忘了时不时地留心之前安排做后勤的队友是不是有什么疏漏或者是否还忙得过来、提醒相关人员注意参展的各种作品有没有受到参观的同学们不小心的破坏或者摆放摇摇欲坠、还需要盯着时间和活动流程在讨论之余给老师们安排足够的休息。即使有叶修过来帮了把手,喻文州的上午依旧忙得惨兮兮,以至于之前王杰希给他发过来“我大概下午才会过去,那时候还进行着吗?”的短信只来得及回了个“ok”就再没了下文。等到下午送走了老师,完全变成了五校学员们之间三三两两的自由交流,美社社长才终于得以喘口气,把之前没来得及回的短信微信一个个地应答了过去,最后停在早晨那条让他自己都觉得简短得几乎疏于礼节的回复上,微微皱了眉却有点夹杂了无奈的忍俊不禁。

他发了短信出去,王杰希回得倒是很快:“在油画这边,活动结束了?”

一个大厅加四个教室,联展的场合并不算大,距离也并不远,喻文州一边往布展油画的教室走一边回头看了看那边已然打成一片了的各校美社社员们,不看路的结果就是冷不防地踢到了什么东西,然后被人大力而及时地拉了一把。

喻文州条件反射地道谢,然后就见到王杰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对方站稳了王杰希便也放开了手:“不用特意过来找我,我也只是随便看看。”

“后面没什么了,”喻文州回答,“美社的支书会负责之后这种类似联谊的活动,我躲远点也是缓一缓。”

王杰希露出一个理解的笑容:“这次你们的摄影是自己人啊?”

“是你的粉丝,”喻文州笑,“小姑娘也是业余摄影爱好者,没进去摄影部就一直跟着你们的作品学,追讲座追展览,这次就不麻烦你们的人了。”

“这意思是在和我说我们招新的条件太苛刻了么?”王杰希和对方一起走进另一个教室,再次重复了一遍很久以前的话,“爱好者的话其实进摄影协会比较合适,没什么压力。”

他们在水粉作品面前逗留了一会儿,不知道是不是明亮的颜色让人心情愉悦,喻文州在向对方简单地介绍“嗯,这是今年新来的特长生的作品”“去年暑假他们专门跑去西湖边写生,结果人多得要命,简直是被围观”“看,这个色彩搭配超级大胆,但是效果非常好”的时候觉得仿佛一身轻松。王杰希也很放松,直言不讳地点评:“R大的美社水粉作品比我们美社要好啊。”

“是,”喻文州笑,“他们画水粉的人也比较多。G大的话,还是素描和国画书法多一些。”

“我在那边看到了你的作品,”王杰希指了指隔壁,“听到老师们给你去年画的那幅水墨素描了很高评价。”

“谬赞了,”喻文州摇摇头,“只是个尝试而已。我之前寄送了一些照片和作品给彭先生表示感谢,其实老师们都还是鼓励为主。”

“之前你说自己是国画组,我以为你只画国画,”王杰希说,“但是刚才我在那边也看到了你的一套钢笔速写……欧洲建筑那些,是你之前送给黄少天的那套明信片的图吧。”

“他居然给你看了……我是学建筑的呀,”喻文州笑了起来,“最擅长的还是建筑钢笔速写,虽然其实比起来别人还是不算很快……这种技能,建筑系的学生几乎人人都有吧,”他眨了眨眼,“……坦率地说,我觉得加这个其实有点凑作品数。”

“这种技能也不是天生的,”王杰希看着对方,“他拿着明信片跑来炫耀了一下,看得出来是真的很喜欢。据说你也会篆刻?”

“皮毛而已,并不是谦虚,而是真的完全不敢说会,”喻文州无奈,“……唉,有个在一起时间长了的朋友就这点不好,什么黑历史他都知道。我也应该向苏沐橙多透露点他的事情让少天自己也感受一下。”

王杰希扬了扬眉毛,露出一个微妙的微笑来。


四月下旬草长莺飞的季节里,G大迎来了自己一年一度的校庆,每年这个时候校园里的各个地方都仿佛充满了各种活动,对于艺术团的队伍来说,除了校庆演出,大家更喜欢的大概算是每个队在校园的不同角落露天举办的草坪音乐会或者是露天表演。一支支队伍拉出来一个个小乐队小节目,和来往的老校友一起其乐融融,是传承也是纪念,没有演出的紧张气氛也不用穿正式的演出服,出个错也没什么压力,更像是在春天里整个艺术团的团员们用各自的方式和远方的来客们一起玩起了艺术。喻文州在校庆当天之前的几周里眼见着黄少天和李轩各自在带小队排练,也是和以往有演出压力时候不一样的状态,两个队长都和支书业务一起对曲子进行了各式各样的改变和尝试,选曲也颇不正经,互相还能嘻嘻哈哈地调侃,队伍中的一队之长的风范在私下荡然无存。

“哎李轩啊据说吴羽策这次上除了打击乐独奏之外的所有曲子啊战力胜过五只大白鹅,我简直忍不住想把人要回来了——”

“黄少天你少来,阿策还未必愿意回去呢——”

“你敢不敢问问看啊——”

……然后喻文州看到民乐排练厅里正在校音的帅气大提琴手无奈地丢了个白眼出来,狠狠地砸在了两个学长兼队长头上。

和开心地忙碌着的两个队长不同,对于喻文州来说,四月的主要任务则是把参赛的作品最终完成并整理好。方世镜支持他关于古城墙修复的想法,一改前人“尽可能让人看不出来修复的痕迹”的想法,而是特意夸大这种时光流逝与失去和变化的存在性,在传统的城砖添加发光材料,让时光流逝的痕迹随着每次修复中逐渐增多的幽幽荧光而留在人们的意识里。在喻文州做出来的展板图中,几十年之后的X市古城墙,白天时分它们与现如今没有什么不同,而入夜之后,那些闪烁着的荧光砖会将白日的光留给黑夜,在时间轴上描绘出流逝感,从星星点点连成一片又一片的绵延不绝,逐渐拼成原本的长城的轮廓和痕迹,仿佛时空流转,光影斑驳,一切都远远地走向一个模糊的未来,却也微妙地在慢慢回归既定的初始。

他的东西做得差不多,方世镜也觉得这套设计带着一点属于某种魔幻色彩的诗意与理想情怀,年轻,充满想象,乍一看并不讨巧,却用自己的方式在无尽的漫长夜晚间定义着时间与空间,结合着城市景观和自然能量,一方面慢慢为城墙脚下的灯光铺置节约了能源,一方面也怀揣着某种恳切承认历史与现存的庄严。

当然,自己这边的事情忙归忙,在校庆绵延一周的活动里,他还是帮着艺术团做了些事情。四月下旬季节里依旧些微寒冷,喻文州拿着打响校庆活动第一炮的台湾乐团演出的入场资格,在刚刚进入学堂音乐厅的时候,就在很近的距离里看到一个年轻男生抱着长筒的相机在调光圈。

对方抬眼向喻文州打了个有点局促的招呼:“……啊,喻队。”

高英杰在技术上已经很厉害,性格上却在应对突发事件的时候总是显得有些犹豫。喻文州对他笑一笑,走过去还没说什么,对方倒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连忙抱着相机请喻文州向旁边的坐席一起走了过去。

“……王杰希的相册?”喻文州接过对方递来的一本影集,“他自己的作品集吗?”

“是,之前想向他请教一下关于光影的把握,王队就答应把这一本他觉得比较满意的作品集借我参考,”高英杰回答,“……能不能麻烦喻队在演出期间先帮我拿一下?我结束拍完了会来取。”

“我能看吗?”喻文州开玩笑,“还是说,这是王杰希的终极秘笈,只传给摄影部的部长,外人不能随便看?”

高英杰看起来有点慌乱地羞涩了起来:“不会不会,喻队可以随便看的——王队从来没有藏着什么东西过。”

打趣归打趣,喻文州送走高英杰,由于他来得尚且几分早,观众席里相对空旷明亮,来来回回的都是后勤和工作人员。喻文州抬手和在后台口冒了头的叶修打了个招呼,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之后,才翻开了手里的摄影集。

虽然被说是“王杰希自己觉得比较满意的作品集”,但是按照喻文州对对方的了解,这大概真的是对方觉得拍摄的时候上了心、最终成品比较让他满意、或者是对王杰希来说有独特意义的一些照片的整理了。之前王杰希的作品也给他看过不少,但是他倒是从来不知道王杰希还有这么一本——虽然它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与之前王杰希给他看过的若干活动摄影作品集一样,只是简简单单封面朴素的一册,唯一的不同大概是,即使是同样的本子,这一册同其他的相比要薄一些,喻文州无需打开就知道它并未填满。

与其说是作品集,这一册更像是王杰希私人品位与各路风格的大胆尝试。与以往一些活动的系列作品不同,这个相册的每张照片仿佛都是独立存在的,标注的时间错乱,景色也毫无归类的意思,前一张还是三年前日出时分薄雾里的山间,后一张就可能变成了两个月前红红火火的城市年景,有几张照片喻文州之前在其他作品集里看到过的。王杰希采用了不同于主流的角度和构图,照片中那些对色彩和虚实的独特呈现、对场景与焦点的考量取舍、对光线几乎信手拈来的把握和运用,有些让喻文州能够摸到对方努力构造的才华和痕迹,有些却如同是一种漫不经心恰巧捕捉的震慑人心。喻文州一张张地慢慢翻过那些情景,没有人物,没有声音,却如同在自己的世界里眺望到了对方所在的时空里所有的故事与喧嚣,动态与悲喜。他之前为大赛作品进行过的那些思考和纠结,在王杰希的一张张图片中仿佛串成了一条线索与灵感的线,让他在之前的视野之外翻腾出另一重奏鸣,让他突然跑偏一般地想到自己的比赛设计,强烈冲动地想在自己原本基本成型了的建筑设计中多加一点什么别的东西。

然而在翻到相册的照片页最后,喻文州的动作顿住了。

他几乎是用了几秒钟才确认照片里的那个侧影是他自己,而他却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在一个什么样的场合。在全本相册中,王杰希在这张唯一的人像里模糊了周围的场景,温柔而并不突兀地捕捉了喻文州在微暗光影里的侧脸线条,借着前方打过来的光线,又顺势利用原本并不强烈却足够厚重的色彩对比和偏低的视角将照片中的人脸上与眼神里专注而空茫的情绪延伸向无限远。而除此之外,这张照片里仿佛质朴得没有任何值得夸耀的部分,没有精雕细琢的构图,没有难得一见的取景,没有让人惊叹的意境或者极具灵气的表现手法——所有的陈述直白到让人觉得几乎匪夷所思,直白到仿佛只剩下摄影师对镜头内的人物满溢无边的情感。

……这是王杰希觉得最满意的作品之一吗?喻文州有点发愣。

他在那一瞬间几乎完全不能确定这个“最满意”是技巧上的还是什么别的——喻文州并不算很懂摄影,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隔行如隔山地没有感受到那张人像摄影的难度,也忍不住要怀疑“如果真的有别的意思的话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把这本相册借给徒弟来参考”——然而更重要的是,他在这些动摇之外,却更加清楚自己一直在期待更多,期待一些超越了原本的所谓界限的东西。

——而王杰希的这张照片仿佛也向喻文州传达出来了比过往所能感受到的更多更丰沛的情绪。

……这就是他最满意的人像摄影吗?


当天晚上喻文州给方世镜发了邮件,他的导师当即打电话过来:“……你想好了吗?时间已经非常紧了。”

“我觉得是有了想法的,”喻文州一只手撑着额头,“加紧点应该可以做出来方案。”

说是加紧点,但是喻文州和方世镜都很清楚,即使是昼夜兼程,他可能也没有办法最终完成一个新的作品。

“全部推翻还是只是稍微修改了一下?”方世镜对自己突然改主意的学生也很宽容。

“……可以说是全部推翻了,”喻文州有点不好意思承认,“太抱歉了,但是确实很想尝试一下——做不完的话,就交之前那个好了。”

他的想法还缭乱地存在于脑海中,所有的景象和概念从相片里飞出来,将实体换一种模式投影到触不可及的地方。然而还有一些更多的,仿佛是尚且未成形的等待,或者是随着时光一轮轮转动间有些东西如同螺旋般不断向前,留有痕迹却也不复往日。

黄少天的反应则比方世镜要夸张多了:“……队长你不是吧原先那个不是很好吗?况且现在要重新做一个我觉得时间也不够吧……虽然期末考试还很远但是期中考试也要到了耶!”

“试试看吧,”喻文州也有点无奈,“受到了一点启发,虽然来得晚了些,但是不做出来还是会不甘心。”

“因为王杰希的相册?”黄少天探头来看喻文州电脑上一堆作品的资料,“下次我要找他要来看一下,一般人不都是会把最满意的作品给人看吗?他倒是藏得好深——”

喻文州转了转笔:“……我喜欢他拍的那些胡同。”

“想从胡同下手吗?”

“想把胡同和一年中的二十四节气结合起来,”喻文州说,“胡同里的墙壁上留下那些属于时光的痕迹……在那二十四天当天的正午,就像是每个月的圆月一样,想让阳光也留下一些痕迹。”

他在纸张上稍微画了几笔,一边和黄少天模糊地说了几句需要选定故宫附近胡同群里某些合适的地点做投影的事情,也顺便探讨了如何实现这种几乎可以算是循着太阳轨迹来刻画建筑的方案。这些事情他在第二天的时候和方世镜进行了更加具体的探讨,结束会议的时候他的导师多少有点无奈:“……其实之前那个作品已经很好了,而且两个作品的思想有些异曲同工的地方,怎么会突然想要做这种改变?”

“大概是……受到了某些表达方式的启发,当然也有了一些别的心情想要表达,”喻文州眼前仿佛飘过了一些什么东西,“用简单的方式去强化和完整呈现现有的东西……应该说,我觉得或许增加新的东西,或者说专注于更多的技巧,并不会比专心展现已有的东西要好。”

“你还是对那些荧光的墙砖有点不满意啊。”方世镜笑。

“有些太割裂和打扰了,”喻文州点点头,“我也想用最质朴安静的方式传达和留住一些传统美好的东西。天棚的存在虽然也是胡同本身之外的附加品,但是并不至于显得冗余,而且……”喻文州微微笑了笑,“一年中有二十四个正午十二点在不同的墙上投影出一个完整的圆形,也还蛮浪漫的吧?”

“像是年轻人会想出来的点子,”方世镜最终评价道,“别太辛苦,注意休息,如果最终做得出来,我们就用这套方案参赛吧。”





+TBC+



注:

喻队第一个方案参考:大图慎戳

喻队第二个方案参考:大图慎戳

都是IVA之前比赛的真实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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