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设如山倒，ooc满楼招。私心重，绝对的致敬以及怀念……这是个从始至终非常无趣的、没什么情节的、真的安稳又无聊的故事。相信我。
>>>请不要和我说“有生之年”……T_______T死在三次元里的我感谢大家的抚慰和善良……
>>>以及这一年都要结束了他们还是没有告白……慢吞吞（。
【喻王王喻无差】已开始的与未完成的。
前情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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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5.
四月底五月初，黄少天几乎没见到喻文州的影子：非重要的课对方似乎大刀阔斧地都翘了，集中班的宿舍仿佛从来没有踏进过，电话一向接不到，短信在好几个小时之后才回，约饭约打球约一切活动都从来都没有成功过。喻文州之前倒是和他说了“最近可能有点忙”，但是黄少天一开始以为只是对方谦辞，却没想到真是忙得不见踪影，连去建馆喻文州他们班级的教室都没有堵到人。
“这家伙是人间蒸发了吗？居然连我都找不到？！”他在对方同学的偷笑里抱怨，一边又丢了一袋巧克力在桌子上对这些常年熬夜画图的朋友们聊表抚慰。
同样的情况王杰希也遇到了，在四月下旬时候收到喻文州一条“抱歉最近赶设计，可能不能及时联系到”的消息之后，对方就真的仿佛消失了一样，隔许久才能收到回音。王杰希原本还有点担心这是什么情况，又觉得贸然去建馆过于打扰，结果转头看到黄少天在社交网络上调侃着“因为大设计作业室友失踪了我是不是该去挂寻人启事”，笑了笑，倒是些微地放了心。建筑系的设计作业丧心病狂他早有所耳闻，虽然觉得喻文州不至于这么拖拉以至于需要加班加点，但是——年轻人难免有玩儿脱的时候嘛。
因为临时起意，喻文州赶设计几乎赶得昏天黑地，等他卡着死线交给方世镜，对方也是受了不小的惊吓，就差上下摸摸他看看是不是真人。黄少天晚上哼着歌回到宿舍，一开灯看到喻文州床上没形象地睡死过去一个人，吓得他眼疾手快地立刻噤声闭灯，缓过神来才有点懊悔没拍张照片以后留作要挟的把柄。
这个觉直接睡了一天一夜，等到喻文州半死不活地饿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晚上八点，王杰希的短信也已经在手机上闪了不知道多少个小时，喻文州花了好几秒钟才想起来是自己在交了作品之后给对方去了一条消息在先，现在日历都已经跳过去了一个数字，连忙又补了一条去解释。那边倒是回得快：“行啊，周末请你吃个饭吧，庆祝大作业之后成功生还。”
王杰希的毕业季比别人都要清闲很多，一方面去向早就决定了，另一方面毕业论文的东西也是他一直在做的项目，自然不在话下，这使得在所有大四学生抓狂的忙碌中他独独显出来一些让人羡慕嫉妒恨的悠然。他自然是不知道喻文州赶的不是什么大作业——在王杰希的认知里，喻文州的参赛作品早就设计完成了，旧城墙的新概念还给了他自己一些别样的启迪，让他紧接着计划了一趟假期里去向西安的旅程。
他们一起在东门外的一家馆子吃过了饭，之后晃晃悠悠地往回走，路过建筑馆的时候喻文州顿了顿脚步：“要不要上去看一下我最后提交的作品？”
“比赛的吗？”王杰希欣然应允，“好啊，方便的话。”
他知道自己在上个月早写手看过喻文州比赛设计的半成品，以为这次对方是想把完稿给他展示一下。然而，让他完全没有想到的是，这次喻文州拿出来的，却是和自己预料中完全不同的、丝毫没有之前X市古城墙影子的另一个设计。
下面的详细介绍和呈现里，喻文州在选定的那些地方设计了精巧的天棚，平日里只是一栅一栅日光下的疏影，而在某个节气的正午时分，特定的倾斜角可以使得阳光在某一处胡同的墙壁上、窗台下、一堆杂七杂八的碎砖或者破旧的自行车旁边投射出一个完满的圆。这种花力气却只求一个悄无声息的、甚至没什么实用性的圆满感仿佛完全是一种转瞬即逝的浪漫与美的追求，不高贵不精致，却仿佛柔软的触角轻飘飘扫过心头，果决而带着点不惜一切代价到让人无可拒绝的小心与欢喜。
“……嗯？”王杰希愣了愣，看着那些胡同的图片、概念的阐述和标注了24个选址的B市地图，突然生出的某种无处追溯来源的微妙情绪他甚至有点卡了壳，不知从何说起，“……怎么变成B市了？”
“一套新的方案，”喻文州解释，“改得很临时，差点赶不上。”
“……之前的废弃了？”
“不是因为那个有什么问题，”喻文州停顿了一下，表情里似乎是有点笑意，“……只是后来受到了一些新的启发，就突然想换一个方案实现一下。”
他的笑容有点意有所指，可惜王杰希并未领悟其意。他不知道当初不曾外借的相册已经被自己的徒弟毫无所觉地出卖给了眼前的人，更联想不到对方临时起意的念头也是受启迪于那些照片。喻文州的笑他没看懂，只能作年轻的学弟千辛万苦赶上了死线而愉悦解读，思忖是不是该给个夸奖。
“原来最近是在忙这个，”王杰希评价，“……也是够任性的。”
喻文州毫不避讳地盯了他一眼。
被人说任性，或者不按套路出牌，王杰希绝对堪称第一人。无论是从应用数学转去了基础数学，或者是队长退役之后拒绝邀请直接离开了艺术团体系，甚至那些用摄影对某些主题的新奇诠释方式，都可以称为落在常人的期待和预料之外。喻文州那一眼盯得两个人都觉出来几分好笑，王杰希先行摇摇头举手示弱：“……新的这个蛮好。”
他扬手的动作太随意，表情也跟着闪烁了一下，语气里带着点游走，诚恳也打了折扣，不知道是真是假——喻文州姑且当它是真，反正刚才初见这个设计的时候，对方那个又讶然又迷惑、但是显然带着点惊喜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不少东西。
——他自己或许真的没有意识到，喻文州想，这个人的神情真是太……独特了，以至于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自己对于对方来说，或许真的是特殊的、独一无二的那一个。
有人终于出了关，却迫不得已又跳进了另一片苦海里。进入五月，之前暂时搁置的课程也纷纷进入了不得不开始劳心大作业的时候——甚至已经晚了。因为这个原因，除了美社自己的事情，一些外系找他来帮忙的事务喻文州好言好语地推了不少，这让叶修在某次集中班楼下迎面遇到喻文州的时候忍不住玩笑了一番：“哎呦，看起来瘦了些啊，你被绑架了吗？”
“算了吧叶团长，”喻文州苦笑，“谈个正事，快期末了团里有安排统一的微积分线代和大物的学习小组答疑吗？有的话我们就不专门给美社组织这种活动了。”
“有，不过等到文化月演出之后吧，”叶修点头，“行啊，这次团里答疑一并做大点儿好了，给你们队委们省省麻烦。”
“太好了，”喻文州做了个感谢的手势，“文化月的橱窗布展我们这边已经做好了安排，活动也没问题，比起来乐队那些，美社和摄影部可能还是相对轻松好玩一些。”
“是啊，”叶修笑了起来，“所以文州你也帮个忙出点力，把老王请来答疑呗？我跟他讲他肯定不干，但是你——哎你别跑！……啧。”
他话音没落，喻文州已经飞快地闪出去了好几米远，笑着和人招了手就逃进了楼里。
学生艺术团的队伍请成绩优秀的队员来举行答疑基本是每个学期都会有的例行安排，要说这种事情王杰希有多难请，喻文州并不太相信，虽然他其实有点怀疑同样一个问题王杰希提出和采用的解答思路是否不适合一般学生们理解学习。这句话后来在他讲给黄少天听的时候对方非常赞同：“……我觉得他的脑回路真的不太适合去给人答疑，说不定会越答越疑，让人本来会的都不会了。哎我还是建议老叶放弃这个想法吧说不定有人慕名而来想围观男神结果遭了祸害第二天在考场上哭了起来，想想就好可怕。说起来我一直觉得王杰希说不定是那种喝醉了会给人口头做泰勒展开的人啊，天哪就算给我纸笔我都未必展开得了，队长你和他关系好，等他毕业的时候记得灌醉他帮我证实一下，我会记得提醒你带上录音笔……”
喻文州已经止不住地笑出了声来。
因为前段时间临时改变参赛作品的突发任性，喻文州的个人安排明显被打乱了不少。为了布展，身为社长的他身上自然也有着拿出作品的任务，结果之前完全占用了原本计划用来作画的时间，在他提交了参加建筑设计大赛作品之后，学习之外的空闲都放到了艺教中心，报到得太频繁，以至于门卫保安小哥都好奇他是不是最近在赶制什么很宏大的作品——“你们的活动不是喷自行车吗？”
“是啊，”喻文州在旁边黄少天哈哈大笑里也笑着回答，“下周任何一天午饭和晚饭时间，推着自行车去北区宿舍操场旁边，美社的同学们免费给自行车艺术喷漆，欢迎参加。”
“可以按照我想要的来喷吗？”黄少天笑够了问，“哦哦好的！不过你们这个活动也是很醉人啊怎么想出来的，这样以后有人偷自行车的话还得卖得远一点，不然在校内的话一眼就能被人认出来，也算是为减少偷车事业做贡献啊——”
G大文化月跨时两周，北区宿舍旁边的操场上搭起来了一个临时的舞台，艺术团不同的队伍在这两周内会接连地带来一场场露天演出和晚会。每年的文化月都很受广大学生欢迎，比起来正式的演出，操场上这种舞台虽然音响效果差很多，但是在原本就没什么过多要求的学生中间，显然更具有亲和力和号召力。按照黄少天的说法，如果乐手们或者歌者舞者们可以走下台来和观众一起，大概效果会更好。被唠叨烦了之后叶修特批他可以一边拉琴一边跳下舞台——“不过你要是把琴砸了，自己去找老魏，我可不负责赔。”
当然等他把画作赶完、文化月真正开始之后，这些都和喻文州没什么太大关系了。在李远的带领下，他的社员们非常理解自己社长这段时间脚不着地的忙碌，拍胸脯包揽下了文化月的活动，使得喻文州终于可以松口气。集中班离宿舍区有一段距离，因此，虽然对所有的活动都有所耳闻，但是每天只是例行跑去问问美社今天的活动有没有什么困难需要帮忙的他，与那些人来人往的热闹还是有着相当的距离。文化月持续的那两周里，喻文州每天大部分时间在系馆或者图书馆里昏天黑地无论魏晋，而出于某种微妙的心理，在没有画图必须在建馆留着的需求的时候，他会抱着书本跑去图书馆的三层的某一个阳光普照的角落——一般情况下王杰希会坐在那里，见他过来，小幅度地微笑一下。
这种时候他们会一次吃午餐或者晚餐，有时候是和方士谦或者邓复升一起，有时候黄少天会热热闹闹地加入进来，也有时候会偶遇其他什么人。校园是个安逸又让人投入的地方，每个人的忙碌都会交汇在一起，然后分散在各个领域里开花。喻文州喜欢这种每个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情的感觉，一如他们每次在图书馆相对坐在长长的桌子的一端，各自埋头于面前的工作，喻文州偶尔抬头，会看到对方略略蹙起的眉和细微抿着的唇角，低垂的视线平静、认真而坚定。
——所以事实上，黄少天前所未有地真的从台上跳下来一边拉琴一边在观众中走了一圈的行为轰动了全场、长得又帅身材又好业务也精湛的周泽楷一舞成名在校园里人气飞升这种事情，喻文州都并没有亲眼见到，只是后来耳闻之后去找叶修要来视频观赏了一下高潮部分。美社和摄影部的展板挨在一起，王杰希的作品少了数量少了一些，更多的新入社员的成果也逐渐从稚嫩起步，一如美社自己活动室里，不少社员学年最初和现在的作品相比也有了不小的变化。观摩这些东西的时候是在一个周六的下午，喻文州和美社的一个后辈李远一起，谈了很久关于美术社的之前与之后——再过两个月的暑训里，喻文州也将宣布卸任，而之后美社的社长职位，也即将交给他身边这个年轻而好脾气的少年。
他一边和李远一起把所有的作品、工具、杂七杂八的东西都收起来，一边忍不住觉得大三刚刚开始仿佛是上个世纪的情景。喻文州没有忘记为晚上美社的最后一次聚会买一些零食饮料，又把之前给每个社员准备的独特的礼物准备好。最后一次给所以的社员群发提醒讯息的时候喻文州在末尾加了一个微笑的表情符号，按下发送的时候他低垂着目光，唇角扬起了一个微小又平静的弧度。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