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设如山倒，ooc满楼招。私心重，绝对的致敬以及怀念……这是个一如既往从始至终非常无趣的、没什么情节的、安稳又无聊的、甜甜甜的不分手好好谈恋爱系列。
>>>真是要更一次已未跑一次神摸个别的段子啊……
>>>这章也实现了短小！耶！我觉得自己从好几章前就想要写春节了但是现在还是没到……顺便说这一章是提纲外，纯属最近被一些喻王梗搞得心塞而决心自力更生自己发糖所以加了一段……当然也是因为提纲时间轴的关系我删掉了一些原本的内容所以加上这个做补偿……不过也因此这里确实显出来ooc了23333但是甜呀！【喂
【喻王王喻无差】已开始的与未完成的。
前情章节：
【1】 【2】 【3】 【4】 【5】 【6】 【7·上】 【7·下】 【8】 【9】
Chapter10.
喻文州离校的时间比黄少天晚了不少。期末修罗期过去之后，更多的精力就砸在了翻阅资料与作品集、作品概念设计、以及和指导老师交换意见上，这些事情黄少天不必做，也没有什么必要陪着他推迟回家的行程——事实上黄少天在结束所有考试之后很快订了票，早早地逃离让他冷得哆哆嗦嗦的北方，飞回去之后还不忘拍点各种衣衫轻薄的南国街景和家乡的美食来炫耀拉仇恨，让见到喻文州捧着手机一脸无奈表情的王杰希好一阵微笑。彼时他们正在市中心一家茶餐厅里吃饭，喻文州得黄少天苏沐橙两个亲测推荐，方敢带着没怎么感受过广式茶点的正统北方人做这个初体验。王杰希口味并不挑剔，只是一边带着新鲜的表情慢嚼细咽一边听喻文州慨叹什么东西搬到B市来都变得高级起来：“……那边茶餐厅其实没这么装潢精美，它可能和你们的卖包子豆浆的早点店差不多，热闹又随意的，”他看着王杰希明显好奇的表情顺势邀请，“别处倒是少见，下次去我家玩，还可以带你感受一下茶楼。”
“好，”王杰希欣然应允，“但是有个条件，能不带黄少天吗？我可不想出去玩还被他吵。”
“……太直接了，”喻文州笑，“少天要是知道，估计会和你没完。”
“他不会知道的。”王杰希笃定又确凿。
虽然家就住在B市，不太谈得上离校不离校的问题，但是和其他本地学生每周都回家过周末不同，王杰希学期中确实不太往家跑。这大部分是源于他周末活动比较多，安排出去采景、参加社会活动、或者难免加盟系内或者校级体育比赛等等，实例佐证能者多劳。王杰希在一月初递交完加州理工的申请，之后就一直在修改一篇准备投稿发表的文章，每天对着电脑不做他想，悲惨程度比起喻文州有过之无不及。而也正因如此，这段时间里两个人反而有了点并肩出入的意思——有时候喻文州和王杰希一起抱着电脑在G大随便哪个图书馆泡一整天，安安稳稳各自做各自的事情，有时候王杰希跟着喻文州猫在建馆自习室的角落，写累了的时候能抬头看一眼对方埋头画图，也有时候随心起意地一起跑出去吃东西、散个步、看场展览或者什么别的——校园里这个时候人已经不多了，冬季的清冷萧瑟和除夕将近的气息让人难免戚戚然，多了个人倒像是多了点生气和动力。即使喻文州和王杰希原本都不能算是没有自制力或者喜欢和人一起行动的类型，但是——
……有个在一起很舒服又互不干扰的人一起工作吃饭做任何事，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二月里第四次在食堂、图书馆、校园主干道和超市门口撞到这两个人的时候，叶修忍不住挑了眉：“……我说，你们两个也太张扬了吧？”
其实这也怪不得他。假期里学校食堂、图书馆和超市都关了大半，还开着的不过寥寥，通向这些地方的路也基本固定，遇不到才奇怪。王杰希看着迎面过来的艺术团团长笑一笑，也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四两拨千斤地寒暄：“……你也还没回去啊？”
“被老板压榨干活，”叶修摇摇头，他原本并非有心八卦，自然不介意转移话题，“你又在写文章？文州呢？文州在忙什么？”
“在做一个建筑设计，”喻文州想了想，补充了一句，“想在年前把大体思路和概念理出来，假期做个草图，之后还要建模深化。”
叶修哦了一声：“少天说你要参加一个比赛……啧，都这么拼，长此以往我的地位难保啊。”
“老大不小了，功成身退吧，江山代有才人出啊。”王杰希顺势补刀不含糊，使得喻文州在一旁露出一个笑容。
叶修痛心疾首：“……大眼儿你是越来越不可爱了，想当年你刚进团的时候……士谦叫你啥来着？哦，对，小队长，那时候小队长多可爱啊，这会儿都变成对队友恶意插刀子不眨眼了……”
王杰希从喻文州手里接过刚刚在超市买的乌龙茶，摆出一副不想听对方扯淡转身要走的架势：“……还有得聊吗？没得聊我们走了，工作繁多，时间紧迫。”
喻文州和叶修相视笑了起来。
他们原本是从六食堂出来，顺便下楼去地下超市买了瓶饮料带回去图书馆——两个人最近都偏好东方树叶系列，王杰希钟情乌龙茶的清香，喻文州则偏爱红茶的郁涩——等美社社长很熟练地径直拿了两瓶回来，就看到王杰希站在货架前，目光看向不远处走来的团长，气定神闲得眉目宽和。
“叶团要一起去图书馆吗？”喻文州客客气气地问了一句，一如预料地得到了“不了我回结构所实验室”的回答，便也招了招手，道别之后加快两步追上王杰希，一起朝外面走。他们在冬日午后落入层层楼梯的阳光里，两人之间相隔两三级台阶，王杰希微微向一侧偏了视线，目光低低地打向斜后方，唇角扬起一点和缓的弧度，表情愉悦温和，而喻文州则正笑着摇头，大约是因为和之前对方说的什么意见不那么一致，神情里饶有兴趣，却也并未相让地表达着不能苟同，态度柔和，姿态放松，在寒冷季节里横生一种微妙而让人欢喜的温情脉脉。
叶修看着两人渐渐走远的背影挑眉，兀自意有所指地笑着叹了一声，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唇畔和眼角都挂着毫不掩饰的不怀好意，一边对着两个人的背影无声地按了一张。
今年的除夕是在二月六日，而喻文州把回家的机票订在了三日，将将卡着除夕佳节边缘，这让黄少天隔着电话哀嚎了好一阵“队长你要不要这么拼啊我险些以为你打算借此机会完成大学成就‘留在学校过年’呢”。接电话的时候喻文州一边翻着日历，在两天后的登机时间下划了一道线，一边笑着回答“只是想在年前多做点东西出来，回家之后肯定不能工作了”，然后两个人的话题就毫无意外地跑偏到了“确实每年都有一些同学是在学校过年的啊”“据说学校除夕也是有小小的庆祝活动的专门给那些留守同学吧好像还有饺子大宴”“好像也会一起看春晚”“说不定大家一起凄凄惨惨地看的话会觉得春晚更有意思一点啊我都好久没看过那玩意了哎哎队长你记得不记得去年的节目里……”等等诸如此类，琐碎又漫无边际。喻文州在除了他和王杰希之外空无一人的自习教室里放松不计形象地趴在桌子上，慢悠悠讲话间抬眼看着正在对着电脑不务正业刷网页新闻论坛的同伴，安逸之外又觉出来些别的什么情绪，顺势换了个姿势继续和黄少天有一搭没一搭地胡扯。
他和王杰希之前从来没有这么密切地联络过——即使过往的日子里他们一起做过很多事情，吃饭、活动、看演出、基本上每周在游戏里切磋、或者杂七杂八别的场合下偶然或者必然的相遇与搭档——但是像这段时间这样几乎每天都忙着自己的工作、却有对方陪在身边的情形，确是从未有过。王杰希一向身边鲜少有人陪同，独立得像是天地间无二的安稳，喻文州虽然有个众所周知的固定搭档黄少天的存在，但是那也是气场或者关系上的，并不意味着他们两个总是在一起——人说君子之交淡如水，想到这句话喻文州倒是想笑，觉得自己这半个月来和王杰希物理距离拉近得如此密切，倒像是有点小人之心不轨之意来。
——若说之前就让旁人觉得是不是有点别的意思，那么现在看起来，简直就更像那么回事了。脑海中闪过叶修之前的眼神，喻文州没有缘由地觉出一点小小的得意和愉悦。
他回家倒是轻装简行，虽然最近确实关系亲近，王杰希却也必然不至于去送的。两个人在前一天晚上就简单爽快道别，喻文州没忘记笑着提前祝了一句新春快乐，明明是常见而普通的句子却能被他说得带出点蜿蜒的暖意，与节前冬季的夜晚下柔和的神色相映成一种旁人难及的诚意满满。王杰希无意识地在微垂的视线里加了点关切，顿了顿才给出回应：“……新春快乐。一路平安。”
这一次他们从图书馆出来的时间比平常早很多，为了赶着北区学生宿舍附近的超市的营业时间——通常情况下建院的人文具和绘图工具都是在系馆内或者是旁边美院的楼里购置的，但是假期里必然没了这个条件。王杰希在对方买笔本的时间里等了两个煎饼做宵夜，递到喻文州手里的时候依旧热得烫人，换来对方坦率的感激与毫无推辞。两个人各自捧着一个煎饼在北区宿舍旁边空无一人的操场上一边并肩绕圈一边毫不在意形象地狼吞虎咽，热气腾出的白雾袅袅婷婷又很快消散，倒是不妨碍喻文州偏头看到身边众人口中的男神学长在长时间认真工作之后同样专心填饱肚子的模样——然后忍俊不禁。
王杰希递过来一个疑惑的眼神，因为过于随意而显得有点清冷疏淡，纯粹又无他。
“没什么，”喻文州摇摇头，“我只是觉得，大概鲜少有人看到你这个样子。”
“美食与爱不可辜负，”王杰希摇摇头，瞥到喻文州的表情，一时无奈，“……哦，还有美和真理，你期待我说这个？”
这下喻文州直接大笑起来。
“相对更像是少天会说的话，”他从口袋里摸出纸巾递给对方，缓了缓笑意才开口，“美食与爱什么的，在他那里两者兼得并行不悖，从不需要辜负。”
他们在寒冬星稀无月的夜空下，绕着操场悠然前行。平常时候，因为这里离宿舍区近，晚间的操场上往往有很多跑步锻炼或者在中间球场上集体活动的人，热闹喧嚣又充满活力，而在此时节里，离年终除夕近如咫尺，原先灯火通明的宿舍区里每栋楼都漆黑一片，整个操场，甚至整个学生宿舍区，似乎都只有他们两人，不疾不徐，没什么目的也没什么杂念，宁静又坦荡得天地广阔，四下唯余彼此轻缓的脚步声以及风摇树影。
吃掉宵夜两个人却都没太有打道回府的意思。王杰希被加了点辣酱的热乎乎的蛋饼暖了身子，这会儿眼神倒是显出来别样的清亮，他抬头看了看深沉无一物的天穹，远方的属于城市的灯火将原本该如缎子般的夜幕打成并不那么纯粹的灰黑色，人造光源带来繁荣，也掩盖了原本可以透出的星光，这使得他似乎是发呆了片刻：“……天气预报说今天晚上B市北部会下雪。”
“是吗？”喻文州显然没有关注过，闻言也徒劳地抬头看了看天。他从跑道上偏离，踏入了中间人工草皮的球场，以至于王杰希也在路线上拐了个方向跟着走进去，然后出乎意料地看着对方毫不介意地在球场中心席地而坐，抬头看着他笑了笑，“……要等下雪吗？”
王杰希愣了一愣：“……天气预报你也信啊。”
“广州那边看不太到，所以但凡说有，我都不妨一信，”喻文州耸肩，把两条腿长长地伸出去，双手撑在草皮上略微后仰，上扬的目光里带着孩子式的愉悦，被围巾托着向上看的角度里显得眼睛比常日大了些，倒像是年轻了几岁，“你也是明天回家去吧？”
“是，明天就不在学校住了。”
“今天把论文二稿修完了啊。”
“嗯，晚上邮件给老板了，等他看看再说吧。”
“那年后还有得忙。”
“嗯，大约也要提前返校。”
喻文州眨了眨眼睛，半张侧脸被路灯的光打出一个模糊温柔的轮廓，仰着头的高度差显出来和常日不可同日而语的无害感——原本喻文州就不是什么具有攻击性的人，只是待人温和有礼是一回事，性子里藏着一点骄傲的执着是另一回事，而此时此刻，那点寻常见之的温润之外，更质本内嵌的光泽竟然也向着对方无意识地收敛了起来，于王杰希看来，那却更像是一点难以说清楚的触动，无关乎上天入地的成就或者为人称道的品性，只是在直觉上和感觉上舒适长久，让人能够无限熨帖地放在心里。
“……什么？”王杰希跑神片刻，处理大脑缓存的时候才觉得对方刚才说了什么。
“寒训你会来吗？”喻文州看对方没有坐下的意思，也并未强求。
“那时候大概已经在学校了，可能会去看看，不过队伍就交给英杰了吧，我不太管了，”王杰希想起来对方美社社长的身份，又回忆了一下寒训的开始时间，“……你在家呆不了几天啊。”
“是的，今年忙一点，下学期还有书画展要办，寒训大概大家都要做作品出来，不过说起来，”喻文州略微踌躇了一下，“我倒是想向你借点东西。”
“借什么？美社要用？”
“不是，是我个人想借用，”喻文州笑了笑，“传说你是有作品集的，我能够借来学习一下吗？你的光影处理一直很精彩。”
王杰希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唇角微微扬了扬：“怎么，都做了这么久了，对自己的设计构思还是不满意？”
“是啊，”喻文州一脸坦荡平心静气，“尽管导师说这个idea还是可以的，但是我自己总觉得不太称心，像是少了点什么。”
王杰希点点头：“你想看的话当然没问题，不过学习谈不上吧，如果能够互相启发，那也就够了，”他微微地笑了笑，然后朝着坐在地上的人伸出了手：“……起来吧，这么冷的天，就算是要等下雪我们也换个地方等比较好。”
喻文州略微顿了一下，然后微笑着抬起手来，交到了对方掌心里。
结果两个人毫无新意地绕了一圈最终停在了集中班楼下。
“学校里什么地方都关门了，只能到这种大家都熟悉的地方取暖。”喻文州刷卡开门，顺便摊了摊手。集中班还有部分楼层是博士生宿舍，虽然此时亮着灯的房间也已经寥寥，但是相对本科生已经关闭了的宿舍区来说，还算是有些人气。王杰希跟着对方走到宿舍门口，然后看着喻文州踮脚抬高手臂，在门上方的副窗窗沿处熟练地摸了摸，摸出一个单片钥匙来。
“……”
喻文州自己倒是看出来了王杰希的无语，塞进钥匙转了半圈，打开门把王杰希让进去，自己站在门口又把钥匙放回了高处：“……交响的队委有时候需要进来拿少天这里的东西，这样他们方便点。”
“是，”王杰希点头表示理解，然后摇头笑了一下，“你们也是够拼的啊。”
喻文州从柜子里取出纸杯和茶叶，又去角落拿了暖水瓶：“还好吧，集中班里大家都忙得没时间干别的……”
离开集中班差不多半年，王杰希虽然也偶尔会回来开个会或者见个朋友，但是既然已经搬回了学生宿舍区里住，集中班这边确实也不太常来了，这次看着周围一些细小的变化，多少有点感慨。卫生间镜子上贴了新的宣传纸贴，内容从自己离开时候的京剧队专场宣传换成了前段时间的交响民乐新年音乐会，每个宿舍门上都贴了崭新的福字，还有些挂着些零零碎碎之前没有见过的小挂饰，楼层内的展板公告栏里又多了一些琐碎的艺术团内部通知或者公告宣传，而喻文州的房间——王杰希之前还在做队长、住集中班的时候，因为和黄少天一起讨论给交响专场拍照的关系进来过一次——却模糊地感觉和上次没什么不同，依旧是带点陌生和理所当然的熟悉。
——那时候他和喻文州不过是在校园里迎面撞上可以点个头叫出全名的交情，或者时不时在集中班以及艺教中心遇到，并无过多，以至于他其实并不曾在上次进来这间宿舍的时候分心观察过黄少天当时不在宿舍的室友的布置。那时候他们仅仅是知道彼此，知道对方做出来的作品与成绩，道听途说过种种真真假假是大于非，然而纵使是有着点欣赏和好奇，也权当是淡淡如同天边擦出的薄云——却不曾想过会有如近日一般，并无迫切的仓皇，却时常有机会和对方一起做各种事情，愿意和彼此分享各种各样的时间与心情，甚至是如同今日，在除夕将近、几乎寂静无人的校园里，不去考虑还有什么工作没有做，也不去考虑对方是否觉得无聊、是否应该进行一些更有意义的对话，而是仅仅，遵从本心地、悠然而从容地，一起耐心而愉悦地等着一场或许并不会到来的夜雪。
王杰希捧着被对方细心套了两层纸杯以免拿着过烫的红茶，兀自觉得这已经过了一半的大学最后一年，似乎有点别样的温情脉脉。
“You never know.”他在心里对着自己挑了挑眉，然后莫名地缓和出一个笑意来。
+TBC+
